他顿了顿,像是下了好大决心,才压低声音凑近了些:
“跟您透个底,许阁老暗地里替冀国公擦屁股的事儿,瞒得紧。外头那些人,压根儿就不知道!还有,冀国公早先是在礼部待着的,后来许阁老不是高升了么,他才跟着脚进了户部。”
冀容白听着,冷不丁“呵”了一声。
那声音,低沉,短促,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,带着股子说不清的寒意和嘲弄。
“冀徒荣啊冀徒荣,平日里最爱惜自己的羽毛,走到哪儿都恨不得让人供起来,高喊着什么‘忠君爱国’、‘绝不结党’……呸,这戏做得可真够足的!谁知道他背地里是个什么腌臜玩意儿。”
“户部的账,烂成那个鬼样子,他冀徒荣能不知道?”
冀容白这话,说得斩钉截铁。贤王早就查到了户部的事,比吴容远远要早得多。只是贤王没声张,而是以此为筹码,想拉拢冀容白对付太子。
冀容白没接招,却不代表他不上心。
如今吴容远远自己送上门,正好,他倒要看看,这一个个的,背地里都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!
吴容远远那边,沉默了好一会儿。
他像是在心里头反复掂量,又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抉择。
终于,他咬了咬牙,像是豁出去了:
“苏将军,既然小的已经跟您交了底,那太子那边……肯定是容不下我了。您要是真打算动太子……”
他没再说下去,有些话,点到为止。
吴容远远的脸色,凝重得像是能拧出水来,语气也透着一股子挣扎。
“不瞒您说,许阁老有次喝多了,说漏了嘴。说太子在江南,似乎……还留了别的后手。”
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“江南”二字,像一块巨石,投入平静的湖面,激起千层浪。
茅清兮不动声色地开口,打破了沉默:
“江南水患,太子也去了,这事儿,明面上看,是为了赈灾。”
她故意停顿了一下,留出让人思考的空间。
冀容白的脸色,阴沉得可怕。
吴容远远更是不敢再往下想。江南,太子,后手……这几个词串在一起,让人不寒而栗。
若是太子真有异心,那可是谋逆大罪,是要诛九族的!
前车之鉴,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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